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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说之难--读老片语之一

道是什么?也许老子心里很清楚,也许他也是“浑浑然”。至少以今天的眼光看,“道”的确很难界定,不管是汉学家还是传教士,都没能十分准确地将它传达给别的民族。其实,从古到今,又有多少人说的清,孔子的“道”庄子的“道”乃至后来道教之“道”,谁又能说得清其中的区别?也许“道”本身就是混沌的,离开这个混沌,“道”也就不存在了。所以“道”应该是不可言说的,正因如此,在那个传说里老子是被迫才写下这5000字的。所以老子在开篇的时候就开宗明义,告诉我们“道可道,非常道,名可名,非常名”。
这句话已经宣告了言语的徒劳。宇宙本质具有混沌的特性,人类却只能通过语言去探寻它,而效果往往是南辕北辙。有意思的是,中国的道教更多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阴阳学说上,反而是禅宗继承了这一点。“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。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”,在言说之中透露了不可言说的玄机。如果说老子的言说是无奈的选择,那么慧能的言说就是对不言说的自觉。
以历史而言,我不相信历史总是不断进步的,不相信历史只是遵循着某一条不可逆转的线索在连续的前进。“前进”在这里,不是时间或空间概念上的,而是指在这条人们主观的“线索”上的。如果历史也可以切割,那么在历史的横截面上当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可能,每一个元素都是这个历史的组成部分,绝对不分王侯将相和平头百姓。我们看到的历史只是言说的结果,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,不管是春秋还是史记。“成王败寇”,“王”们掌握了言说的权力,于是别的那些原本可能成为王的人们,便只能叫做“寇”,这就有了言说意义上的历史。
我们不难想像,如果历史也有本相的话,它离上文所说的“历史”,究竟有多远。如果要通过言说去掌握本相,其效果就可想而知了。
我又何尝不是在做这种蠢事呢?慧能们看了这篇废话,肯定要给我一棒,大喝一声:“醒来!”